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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st Dec 2014 Mingpao 

 

樂在自己喪禮中
美食代奠儀 鼓聲代啲打
http://www.mingpaohealth.com/cfm/news3.cfm?File=20141201%2Fnews%2Fyda1.txt

文章日期:2014年12月1日

【明報專訊】未知生,焉知死?「LIFE健康」卻主動「找死」,走訪喪親者、社工、殯殮從業員、輔導機構;與讀者一起直面死亡,目標是活好當下。

「啋!人未死搞喪禮?」近年,有人將「身後事」顛覆為「生前事」。一個提前了的喪禮,熱情輕快的非洲鼓聲取代單調的嗩吶吹奏;賓客攜來的不是哀愁和奠儀,取而代之的是自製美食;主角沒有靜躺棺木,而是穿梭會場。親友的祝福、道歉、承諾到秘密,主人翁在笑聲和哭聲中,親自接收。

「我喪禮‧我主持」,貌似大吉利市,但過來人都能樂在其中。

從英國趕返元朗錦田的老家,Mary剛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死亡氣息。

Mary移居英國20多年。2013年12月,得知弟弟James確診末期肺腺癌,生命僅餘數周,她二話不說便從英國趕回香港。「沒有想過,家中變得又髒又亂。弟弟窩在一角,印象中高大的他,這時卻消瘦得僅餘50公斤,除了精神委靡、氣息微弱,身上更長滿了黑疹,渾身散發『等死』的信息。」Mary憶述。

面對死亡 愈避愈怕

年僅44歲的James,面對死亡的第一反應是「收埋」。「任職港鐵技術員20多年,弟弟和同事交情深厚,共同進退。因為身體抱恙,害怕拖累工作進度,悄悄遞交辭呈。除了隱瞞病情,更開始疏離同事、親友,以為把家中大門鎖上,就能把死亡拒諸門外。」面對病重的弟弟,Mary坦言除了焦慮外,確實束手無策:「除了偶然給他一個擁抱,還能如何?」

直至James流淚告訴Mary:「對比死亡,他更害怕被遺忘、毫無貢獻地離世。」Mary開始努力奔走,把James生病的消息告訴親友、同事。「得知消息後,他們都主動探訪、陪伴James。弟弟才真正看清,身邊人的關懷一直都在,也明白當死亡成為必然,愈逃避愈害怕。」

真正的轉捩點,卻是和鼓友再聚。「弟弟最愛非洲鼓,打鼓組團10多年,平時腆憨厚的他,打起鼓來卻渾然忘我、帥氣十足。」James和隊友重聚當天,一邊吃火鍋,一邊大話熱血當年。「剛巧出席的鼓友,竟半數也是癌症康復者。得知James害怕對社會無貢獻,分享抗癌經歷外,更分享『無言老師』的資訊:建議他捐贈遺體,作醫學研究之用。這消息令他大為振奮。」Mary說。

這夜回家,James收起眼淚,向姊姊承諾活好餘下日子。「上網登記遺體捐贈時,碰巧出現『最後派對』的連結。我們從未聽聞,搜索下發現是生前喪禮,提供生前告別儀式服務。」James思考一陣,堅定說道:「死後才舉辦喪禮,親友的悼念、哭笑已看不見,這樣有何意思?趁生前還有意識時,我想跟身邊人好好道別,交代想說的一切。」兩人聯絡相關社企公司,在負責人李鸝的協助下,手籌辦「最後派對」。

同說同笑同回味

今年年初四,James主持了自己的最後派對。為配合新年氣氛,易名為「James感恩派對」,地點是錦田家的後花園。在這提前了的「喪禮」,主角不是靜躺棺木,親友沒攜來奠儀,卻攜來美食;傳統葬禮的嗩吶音樂,則被非洲鼓取代。隔玻璃天花,陽光灑滿後園,30多個出席者,圍坐分享和James的相識點滴,一聲聲「老占」,喚來親切。 「細個時打你,只是想你專心做功課。現在大佬只想跟你說,加油,加油,加油!」大哥說。

「我同老占19年同事,佢辭職時無交代病情、悄悄失蹤,我擔心到死呀!」一起在港鐵工作的同事說。

「我同老占一路打,一路打,一路打,從上水打到旺角。唔係打人呀,係打鼓!」鼓友說。

「我同James號稱元朗肥瘦雙魔,因為我面圓又雙頰有肉,佢又瘦又面尖,哈哈。」弟弟說。

親自接收祝福稱讚

會場播放輕柔的音樂,偶爾穿插非洲鼓聲,每當親友起哄:為James打氣好嗎?全場便有默契地鼓掌大喊:加油,加油,再加油﹗在旁的James專心聆聽,偶爾傻笑、偶爾眼眶紅潤、偶爾低聲道謝。

James的非洲鼓師父Channon,是首次出席生前喪禮。「和James相識10幾年,除了出席他的婚禮,絕少和他的家人、同事碰面。今次藉他們的分享,才了解到James一些未知道的過去。」

Channon笑言和James老友鬼鬼,兩個大男人之間,絕少把欣賞和關心掛嘴邊。「說出來感覺很彆扭,以前總覺得『心照』便可!」

當天輪到Channon發言,他還是按捺不住,「踢爆」James秘史之餘,一吐心底話。「和老占的相識……那時我在上水天橋打鼓,好幾次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穿軍服的人走近,還以為是軍人打仗。一次他終於走近,猶豫很久後開口問道:我可以跟你學打鼓嗎?令我呆立當場。」說到此,全場哄笑起來。

Channon又憶述James的習鼓經過。「老占音樂天分不高,初學非洲鼓時常『甩beat』,後來卻進步神速,加入鼓隊四出表演。細問下,才知道他每天下班後練習兩小時,甚至練到手受傷。即使是我,也難以每天練習兩小時。往後面對欠毅力的學生,我總是搬出老占的例子。」聽到師父的稱讚,身旁的James滿足地笑了起來。

派對結束,故事尚未落幕。「自此親友只要有空,便上門把弟弟抓走,四出遊玩、搵飲搵食。或許心情豁然開朗,James一直在長肉,終於由50公斤發福至70公斤,癌指數更一度回落。」對此Mary笑得欣慰。「由醫生宣判生命僅餘數周,James足足多活了8個月,雖然最終還是離開了,但我們知道,他有活好生前的一分一秒。」每次提起James,Mary仍記憶鮮明、語帶溫暖。

今年9月7日,James離世。

遺體送往醫學院,供醫科生學習之用,其後骨灰撒往大海。

我愛你、對唔住 生前好好講
http://www.mingpaohealth.com/cfm/news3.cfm?File=20141201%2Fnews%2Fyda2.txt

李鸝成立的光靈有限公司,是香港極少數策劃生前喪禮的社企,James是首個個案。

李鸝的妹妹李菁,是1999年的聽障狀元,畢業後卻因求職不順而跳樓輕生。李鸝形容,妹妹的喪禮舉行得倉卒。「妹妹死得慘,父母堅決使用道教儀式,打齋、破地獄,認為能令她一路好走。」葬禮那天,李鸝凝望躺在棺木的妹妹,不禁質疑喪禮的主角是誰,是在生者?還是離世者?「明明是自己的喪禮,為何卻不能自決形式?如李菁仍在世,或許會選擇更簡單、溫馨的喪禮。然而更讓我心痛的,是她已聽不到我們的思念。」

看了電影《六樓後座》、《非誠勿擾2》,李鸝終於找到答案。「當中生前告別的情節觸動了我,遍尋網站後,發現香港欠缺相關服務,便自己手設立。」李鸝常說,一世人流流長,能結集不同圈子的親友,除了滿月宴、婚宴,或許只有喪禮。「如此珍貴的時刻,何不盡早決定自己喪禮的形式、內容?又如絕症病人,離別在即,更應考慮生前喪禮,在意識清醒時好好道別,把要事交代清楚。」李鸝笑言。

香港大學社會工作及社會行政學系副教授周燕雯,專研哀傷輔導、殯葬對喪親者的影響。曾從事醫務社工的她,認為生前喪禮是促進交流的平台。「從前在醫院常目睹這現象:親人離世前病房寂靜無聲;離世後卻哭聲連連,搖晃遺體大呼『我愛你』、『對唔住』、『你好重要』。由於易感彆扭,一般人日常甚少坦白情感,包括愛、歉疚、承諾等;生前喪禮上,卻意識到再不說就遲了,能避免日後遺憾,有助撫平喪親之痛。」

周燕雯憶述,首次接觸生前喪禮,是港大法律學院首席講師張達明的太太離世時。「2007年,張太癌症擴散,離別在即,渴望生前能聽到親人的思念,生日時在醫院舉辦了『感恩歡送會』。」當天張達明向太太訴說,能成為她的丈夫,是多麼幸運的事;12歲的女兒則承諾母親,往後會照顧家庭、弟弟。相信對離世者、家人,都起了一定的療癒作用。」

照顧家人感受

周燕雯提醒,重症患者若想舉辦生前喪禮,應和家人充分溝通。「家人或覺得仍『生勾勾』,舉辦喪禮等同向病魔認輸、承認死亡,隨時因此起爭執。」她建議,可從生前喪禮的命名、內容兩方面手。「選擇較正向的名稱如『感恩派對』、『人生畢業禮』等,嘗試避開『送別』、『喪禮』字眼。內容可包括答謝親友關懷、迎接抗病新階段。而活動當日,建議加插以下環節:出席的親友協助患者,制訂日後可行的小目標,例如多學一樣技能、每周多和親友碰面、每周多運動等。」一方面可激發患者的生存意志,一方面也能令家人安心。

■光靈有限公司
電話:3689 4490
網址:http://www.lightbulbltd.com/

文:陳雅君
編輯:麥少菁

2016年10月27日 U Magazine 訪問

October 26, 2016

Tell people more about this U Magazine 訪問item. What's it about and what makes it interesting? Give people the info they need to go ahead and take the action you w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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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2月1日 明報訪問

November 30, 2014

樂在自己喪禮中
美食代奠儀 鼓聲代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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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日期:2014年12月1日

【明報專訊】未知生,焉知死?「LIFE健康」卻主動「找死」,走訪喪親者、社工、殯殮從業員、輔導機構;與讀者一起直面死亡,目標是活好當下。

「啋!人未死搞喪禮?」近年,有人將「身後事」顛覆為「生前事」。一個提前了的喪禮,熱情輕快的非洲鼓聲取代單調的嗩吶吹奏;賓客攜來的不是哀愁和奠儀,取而代之的是自製美食;主角沒有靜躺棺木,而是穿梭會場。親友的祝福、道歉、承諾到秘密,主人翁在笑聲和哭聲中,親自接收。

「我喪禮‧我主持」,貌似大吉利市,但過來人都能樂在其中。

從英國趕返元朗錦田的老家,Mary剛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死亡氣息。

Mary移居英國20多年。2013年12月,得知弟弟James確診末期肺腺癌,生命僅餘數周,她二話不說便從英國趕回香港。「沒有想過,家中變得又髒又亂。弟弟窩在一角,印象中高大的他,這時卻消瘦得僅餘50公斤,除了精神委靡、氣息微弱,身上更長滿了黑疹,渾身散發『等死』的信息。」Mary憶述。

面對死亡 愈避愈怕

年僅44歲的James,面對死亡的第一反應是「收埋」。「任職港鐵技術員20多年,弟弟和同事交情深厚,共同進退。因為身體抱恙,害怕拖累工作進度,悄悄遞交辭呈。除了隱瞞病情,更開始疏離同事、親友,以為把家中大門鎖上,就能把死亡拒諸門外。」面對病重的弟弟,Mary坦言除了焦慮外,確實束手無策:「除了偶然給他一個擁抱,還能如何?」

直至James流淚告訴Mary:「對比死亡,他更害怕被遺忘、毫無貢獻地離世。」Mary開始努力奔走,把James生病的消息告訴親友、同事。「得知消息後,他們都主動探訪、陪伴James。弟弟才真正看清,身邊人的關懷一直都在,也明白當死亡成為必然,愈逃避愈害怕。」

真正的轉捩點,卻是和鼓友再聚。「弟弟最愛非洲鼓,打鼓組團10多年,平時腆憨厚的他,打起鼓來卻渾然忘我、帥氣十足。」James和隊友重聚當天,一邊吃火鍋,一邊大話熱血當年。「剛巧出席的鼓友,竟半數也是癌症康復者。得知James害怕對社會無貢獻,分享抗癌經歷外,更分享『無言老師』的資訊:建議他捐贈遺體,作醫學研究之用。這消息令他大為振奮。」Mary說。

這夜回家,James收起眼淚,向姊姊承諾活好餘下日子。「上網登記遺體捐贈時,碰巧出現『最後派對』的連結。我們從未聽聞,搜索下發現是生前喪禮,提供生前告別儀式服務。」James思考一陣,堅定說道:「死後才舉辦喪禮,親友的悼念、哭笑已看不見,這樣有何意思?趁生前還有意識時,我想跟身邊人好好道別,交代想說的一切。」兩人聯絡相關社企公司,在負責人李鸝的協助下,手籌辦「最後派對」。

同說同笑同回味

今年年初四,James主持了自己的最後派對。為配合新年氣氛,易名為「James感恩派對」,地點是錦田家的後花園。在這提前了的「喪禮」,主角不是靜躺棺木,親友沒攜來奠儀,卻攜來美食;傳統葬禮的嗩吶音樂,則被非洲鼓取代。隔玻璃天花,陽光灑滿後園,30多個出席者,圍坐分享和James的相識點滴,一聲聲「老占」,喚來親切。 「細個時打你,只是想你專心做功課。現在大佬只想跟你說,加油,加油,加油!」大哥說。

「我同老占19年同事,佢辭職時無交代病情、悄悄失蹤,我擔心到死呀!」一起在港鐵工作的同事說。

「我同老占一路打,一路打,一路打,從上水打到旺角。唔係打人呀,係打鼓!」鼓友說。

「我同James號稱元朗肥瘦雙魔,因為我面圓又雙頰有肉,佢又瘦又面尖,哈哈。」弟弟說。

親自接收祝福稱讚

會場播放輕柔的音樂,偶爾穿插非洲鼓聲,每當親友起哄:為James打氣好嗎?全場便有默契地鼓掌大喊:加油,加油,再加油﹗在旁的James專心聆聽,偶爾傻笑、偶爾眼眶紅潤、偶爾低聲道謝。

James的非洲鼓師父Channon,是首次出席生前喪禮。「和James相識10幾年,除了出席他的婚禮,絕少和他的家人、同事碰面。今次藉他們的分享,才了解到James一些未知道的過去。」

Channon笑言和James老友鬼鬼,兩個大男人之間,絕少把欣賞和關心掛嘴邊。「說出來感覺很彆扭,以前總覺得『心照』便可!」

當天輪到Channon發言,他還是按捺不住,「踢爆」James秘史之餘,一吐心底話。「和老占的相識……那時我在上水天橋打鼓,好幾次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穿軍服的人走近,還以為是軍人打仗。一次他終於走近,猶豫很久後開口問道:我可以跟你學打鼓嗎?令我呆立當場。」說到此,全場哄笑起來。

Channon又憶述James的習鼓經過。「老占音樂天分不高,初學非洲鼓時常『甩beat』,後來卻進步神速,加入鼓隊四出表演。細問下,才知道他每天下班後練習兩小時,甚至練到手受傷。即使是我,也難以每天練習兩小時。往後面對欠毅力的學生,我總是搬出老占的例子。」聽到師父的稱讚,身旁的James滿足地笑了起來。

派對結束,故事尚未落幕。「自此親友只要有空,便上門把弟弟抓走,四出遊玩、搵飲搵食。或許心情豁然開朗,James一直在長肉,終於由50公斤發福至70公斤,癌指數更一度回落。」對此Mary笑得欣慰。「由醫生宣判生命僅餘數周,James足足多活了8個月,雖然最終還是離開了,但我們知道,他有活好生前的一分一秒。」每次提起James,Mary仍記憶鮮明、語帶溫暖。

今年9月7日,James離世。

遺體送往醫學院,供醫科生學習之用,其後骨灰撒往大海。

我愛你、對唔住 生前好好講
http://www.mingpaohealth.com/cfm/news3.cfm?File=20141201%2Fnews%2Fyda2.txt

李鸝成立的光靈有限公司,是香港極少數策劃生前喪禮的社企,James是首個個案。

李鸝的妹妹李菁,是1999年的聽障狀元,畢業後卻因求職不順而跳樓輕生。李鸝形容,妹妹的喪禮舉行得倉卒。「妹妹死得慘,父母堅決使用道教儀式,打齋、破地獄,認為能令她一路好走。」葬禮那天,李鸝凝望躺在棺木的妹妹,不禁質疑喪禮的主角是誰,是在生者?還是離世者?「明明是自己的喪禮,為何卻不能自決形式?如李菁仍在世,或許會選擇更簡單、溫馨的喪禮。然而更讓我心痛的,是她已聽不到我們的思念。」

看了電影《六樓後座》、《非誠勿擾2》,李鸝終於找到答案。「當中生前告別的情節觸動了我,遍尋網站後,發現香港欠缺相關服務,便自己手設立。」李鸝常說,一世人流流長,能結集不同圈子的親友,除了滿月宴、婚宴,或許只有喪禮。「如此珍貴的時刻,何不盡早決定自己喪禮的形式、內容?又如絕症病人,離別在即,更應考慮生前喪禮,在意識清醒時好好道別,把要事交代清楚。」李鸝笑言。

香港大學社會工作及社會行政學系副教授周燕雯,專研哀傷輔導、殯葬對喪親者的影響。曾從事醫務社工的她,認為生前喪禮是促進交流的平台。「從前在醫院常目睹這現象:親人離世前病房寂靜無聲;離世後卻哭聲連連,搖晃遺體大呼『我愛你』、『對唔住』、『你好重要』。由於易感彆扭,一般人日常甚少坦白情感,包括愛、歉疚、承諾等;生前喪禮上,卻意識到再不說就遲了,能避免日後遺憾,有助撫平喪親之痛。」

周燕雯憶述,首次接觸生前喪禮,是港大法律學院首席講師張達明的太太離世時。「2007年,張太癌症擴散,離別在即,渴望生前能聽到親人的思念,生日時在醫院舉辦了『感恩歡送會』。」當天張達明向太太訴說,能成為她的丈夫,是多麼幸運的事;12歲的女兒則承諾母親,往後會照顧家庭、弟弟。相信對離世者、家人,都起了一定的療癒作用。」

照顧家人感受

周燕雯提醒,重症患者若想舉辦生前喪禮,應和家人充分溝通。「家人或覺得仍『生勾勾』,舉辦喪禮等同向病魔認輸、承認死亡,隨時因此起爭執。」她建議,可從生前喪禮的命名、內容兩方面手。「選擇較正向的名稱如『感恩派對』、『人生畢業禮』等,嘗試避開『送別』、『喪禮』字眼。內容可包括答謝親友關懷、迎接抗病新階段。而活動當日,建議加插以下環節:出席的親友協助患者,制訂日後可行的小目標,例如多學一樣技能、每周多和親友碰面、每周多運動等。」一方面可激發患者的生存意志,一方面也能令家人安心。

■光靈有限公司
電話:3689 44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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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雅君
編輯:麥少菁

2014年5月29日 Metropop

May 28, 2014

準備好談死了嗎?
2014.05.29 
metropop
http://www.metropop.com.hk/contents/406/soul/1275/

說起辦生日會,人人都主意多多興高采烈。喪禮呢?即時噤若寒蟬。明明人一世物一世,生死各一次,差別居然如此大。面對死亡你當然可以逃避或恐懼,但也可以從容可以談笑風生可以輕鬆面對……選擇這麼多,既然life is just a game,一於輕鬆談死,預先做好心理準備。

未雨綢繆:死後計劃書
關於死後,請寫下:
器官要捐贈給有需要的人嗎?
希望土葬、火葬,還是其他?
如果火葬,骨灰存放起來還是撒在大海、花園?
葬禮會以甚麼形式進行?
想邀請哪些親友出席?
葬禮如何佈置?選哪幾首背景音樂?
有甚麼話想說,會預先寫下來還是錄製短片播放?

回顧遺憾 放下執著
無端端策劃身後事,肯定有人暗罵「啋過你」、「大吉利是」吧。實際點想,這樣一來可遵從自己意願,二來為家人減省麻煩;更重要是透過策劃「死後計劃書」思考生死。
創辦「最後派對」的李鸝(Lillian Li)說,這種服務在外國很普遍,只是香港仍然保守:「怕死所以不敢提及,才令死亡變得愈來愈神秘恐怖,但明明是每個人必經的平常事,為自己策劃身後事,可以順道回顧人生,有甚麼遺憾?有哪些事情想做仍未做?有哪些人很重視和思念?思考過後,往後日子便更懂得努力和珍惜,學習放下執著,讓人生變得正面積極。」
計劃書建議約每5年拿出來回顧一次,看看自己對人生的看法有何不同,會知道這些年自己成長了多少。

前衛創新 生前告別會
自問前衛有創意,策劃身後事之餘,有沒有想過甚至可以辦一場告別派對,預演喪禮?曾為臨終病人辦告別會的Lillian指,告別不一定要灰灰沉沉愁眉苦臉:「試過有人在海洋公園辦告別派對,也有人把場地佈置如生日會般繽紛,當然最前衛要數患有皮膚癌的陳偉霖,將場地佈置成靈堂,並請樂隊來表演。告別派對是個平台,讓病人和親友不留遺憾地好好道別;也可思考現今的喪禮儀式,究竟是為往生者還是在生的人而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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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談死了嗎?
2014.05.29 metropop
http://www.metropop.com.hk/contents/406/soul/1275/

說起辦生日會,人人都主意多多興高采烈。喪禮呢?即時噤若寒蟬。明明人一世物一世,生死各一次,差別居然如此大。面對死亡你當然可以逃避或恐懼,但也可以從容可以談笑風生可以輕鬆面對……選擇這麼多,既然life is just a game,一於輕鬆談死,預先做好心理準備。

未雨綢繆:死後計劃書
關於死後,請寫下:
器官要捐贈給有需要的人嗎?
希望土葬、火葬,還是其他?
如果火葬,骨灰存放起來還是撒在大海、花園?
葬禮會以甚麼形式進行?
想邀請哪些親友出席?
葬禮如何佈置?選哪幾首背景音樂?
有甚麼話想說,會預先寫下來還是錄製短片播放?

回顧遺憾 放下執著
無端端策劃身後事,肯定有人暗罵「啋過你」、「大吉利是」吧。實際點想,這樣一來可遵從自己意願,二來為家人減省麻煩;更重要是透過策劃「死後計劃書」思考生死。
創辦「最後派對」的李鸝(Lillian Li)說,這種服務在外國很普遍,只是香港仍然保守:「怕死所以不敢提及,才令死亡變得愈來愈神秘恐怖,但明明是每個人必經的平常事,為自己策劃身後事,可以順道回顧人生,有甚麼遺憾?有哪些事情想做仍未做?有哪些人很重視和思念?思考過後,往後日子便更懂得努力和珍惜,學習放下執著,讓人生變得正面積極。」
計劃書建議約每5年拿出來回顧一次,看看自己對人生的看法有何不同,會知道這些年自己成長了多少。

前衛創新 生前告別會
自問前衛有創意,策劃身後事之餘,有沒有想過甚至可以辦一場告別派對,預演喪禮?曾為臨終病人辦告別會的Lillian指,告別不一定要灰灰沉沉愁眉苦臉:「試過有人在海洋公園辦告別派對,也有人把場地佈置如生日會般繽紛,當然最前衛要數患有皮膚癌的陳偉霖,將場地佈置成靈堂,並請樂隊來表演。告別派對是個平台,讓病人和親友不留遺憾地好好道別;也可思考現今的喪禮儀式,究竟是為往生者還是在生的人而做呢?」

29 May 2014 Metropop

16 May 2014 China Daily

17 June 2014 Takunpao

2014.05.16 China Daily Asia
http://www.chinadailyasia.com/life/2014-05/16/content_15135558.html

Friday, May 16, 2014, 10:58
It’s your funeral
By Ming Yeung / Focus HK

A music band performs at Willam Chan’s living funeral.

Funerals are seen as a fitting farewell for loved ones and friends. The rites following death vary from place to place, but all share in common the reality that the deceased will not be present.

William “Outcast” Chan wanted to rewrite the rules and become a participant at his own funeral. And he didn’t want to be attending a cold and dreary event. He wanted to have fun.

Chan turned 29 in 2012 and spent nine months making preparations for an event like no other to mark his 30th birthday — his own funky funeral celebration — a living funeral that would be the first of its kind in Hong Kong.

Richard Chan Chun-chit, principal of Luk Fook Funeral College, said the origin of living funerals could be dated back to the Ming Dynasty (1368–1644). It was a common practice for the families to hold funerals for their dying members to “cheat” the messengers from the Underworld. Chinese believe that at the moment of death, one’s spirit is taken by messengers to attend a kind of preliminary hearing. Those found to be virtuous are allowed to go to paradise, while sinners descend to hell. The ritual continues in various parts of China nowadays.

Since the 1990s, living funerals called seizenso have become popular in Japan among the elders who feel they are burdening their children with their failing health. By having a living funeral, they feel they can somehow take the stress away and they do not need another funeral after they die.

Living funerals have become more popular in the West since the book Tuesdays with Morrie in which the author brought up the question of why one should wait until he is dead to be appreciated.

A smiling portrait of William Chan with his signature bowl haircut was set in the International Funeral Parlour in Hung Hom.

Living funeral

It was apparent that William Chan spent more time thinking about death than most people. He thinks his brush with death when he was a toddler made him that way. He was born with melanoma, a rare form of skin cancer associated with 75 percent of deaths. As dark moles spread across his body and into his organs, Chan was given little chance to survive much past his 11th birthday. And so, at the age of five, he asked his grandmother what people do when they die.

“Write a will and arrange a funeral,” his grandma told him, matter-of-factly. “As I was pondering over and over why my day hadn’t come yet,” Chan recalls, “I thought maybe there was a mission for me to accomplish.”

Specifically chosen as his middle name, “Outcast” seemed to suit his early encounters with people repelled by his appearance.

Chan came to the conclusion that his life’s mission must be to make a statement to the world that “no one should be an outcast”. Chan’s parents were supportive of his living funeral arrangement. They wanted to know “when” because it would mean taking a day off work.

On July 21, 2012, a smiling portrait of Chan with his signature bowl haircut was set in the International Funeral Parlour in Hung Hom. Above the portrait were bits of colorful calligraphy, in a sort of graffiti style, declaring, “leave with style”.

He was quietly carried into the funeral hall on a brown wooden couch. Then he slowly rose up, shocking one of his uncles who believed he had died.

“He didn’t know it was a living funeral and thought I was dead. When he was invited to the funeral, my parents didn’t tell him the details,” said Chan.

It was “pure Chan”, playful, bold and extraordinary.

“I wanted to tell my family and friends what was in my heart. I’m the kind of person — if I love you, I say I love you. If I hate you, I tell you right to your face,” said the young man, with a laugh.

During Chan’s two-hour “magic moment”, there was more laughter than tears, and most of the people wore rainbow colors instead of traditional, somber blacks.

There’s a Chinese taboo against speaking about death. Chan breaks it. He considers death merely a final destination, or as the saying goes, “some die, the rest get older”.

“Everyone says life is a stage in which we arrange every scene. But why can’t we prepare for our grand finale?” queries Chan.

“Nothing is certain in life except death. You don’t know if you will get married or not but you can dedicatedly plan your dream wedding, why not your own funeral? And it should not be exclusively for chronically ill patients who practically number their days.”

Gary Lam Yiu-ming is healthy, energetic and 21. He’s just graduated from university and at a time when he should have been making big plans for his future, he arranged his own living funeral. It happened at a casket shop in March of 2013.

The idea came to him while he was working on a project in his final year at university, about life and death education. He heard about Chan’s living funeral and decided the concept was essential to his project.

Lam shot a 10-minute video declaring his gratitude toward family and friends. “I regret that there are still so many things unfulfilled — I didn’t even get the chance to have an adventure in the Amazon,” he says on the sound track.

Remaining off-camera, Lam heard the things he would never be able to hear, the deepest, heart-to-heart thoughts about him from his friends. Not all were positive, as he got comments like he had been “too mean” at times.

The genuine words brought Lam to tears as well as making their bonds stronger. “At that moment, I knew that they would say these things to me when I die. I’m glad I have held the living funeral. If not, I wouldn’t have known what they thought of me,” Lam says.

“I think everyone should have a living funeral. Not only does it prepare you for death, you treasure your life more. When I reach 30, I want to hold another living funeral, with my family members,” Lam says.

Mourning process

People who die unexpectedly leave a void — the family has to decide what to do and how to deal with the mourning process.

Lillian Li suffered a terrible blow with the death of her younger sister. She and her sister had been close. Li Ching, deaf, bright, intelligent, degree holder, couldn’t bear life’s disappointments. Rejected time after time after applying for jobs, she took her own life. She left no note to reveal her final thoughts, only a single word written on a bundle of certificates — “rubbish”. Lillian believes her sister came to feel that she had no value despite her outstanding academic success.

The family was at a complete loss about what to do next. They let a funeral planner take charge. “But is this really what she wants?” Lillian wondered — knowing that the answer would forever elude her.

“Funerals serve not only as a last event to honor the deceased. It’s the last thing family members do for her. It has great effect on the family to help deal with their sadness,” acknowledges Lillian. “If my sister had told us what she’d like to us do, we would have felt more at ease.”

In 2013, Lillian established Lightbulb, a social enterprise that handles a variety of projects, including Party Lasts, a core project of the company that helps people arrange their last parties and plan their funerals.

The year-old Lightbulb has thus far organized four last parties, or living funerals. All clients were terminally-ill patients.

“We feel it’s inappropriate for a healthy person to hold a farewell party but we encourage people to plan their funerals ahead. We can help our clients publish a book or shoot a short movie if they want to have a retrospective that can be shown at special occasions, including funerals,” Li says.

“Living funerals is (a) platform where all family members and longtime friends say the things they have missed out and reconnect with people whom they have not contacted for a long time,” she adds.

Death associated concerns

A client of hers, a cancer patient in his 20s, had cut off all contact with his friends. But there were words he wanted to say so badly. By having a living funeral of his own, he got in touch with the friends again and understood that he was not alone in the battle with the sickness. His physical condition has significantly improved since then.

But not everyone is “brave” enough to do such a thing given all the concerns associated with “death”. The funeral industry is not against the idea but not many people request for it.

The Tung Wah Group of Hospitals, which let William Chan hold a living funeral at one of their two funeral homes, says they will handle such a request on a case-by-case basis, but after Chan, they have not received any enquiries about living funerals.

Richard Chan of Luk Fook Funeral College is supportive of living funerals, but he said it will take a longer time before the public would accept it.

“People evolve from planning their funerals to arranging a living funeral of their own. They need to keep an open mind to embrace death,” he said, adding that living funerals should not be held at funeral homes due to their limited capacities to serve the deceased.

“To embrace the idea of holding a living funeral, you have to let go of the baggage — a set of values you have created intentionally or unintentionally with this world — and ignorance — a profound fear of death,” William Chan says.

With an estimated life expectancy shorter than other people, Chan treasures every minute of his life, trying to educate the public the importance of “living in the moment”.

“Nothing and not a single minute should be taken for granted. I want to tell those who believe they have a future, regardless of age, that there might not be tomorrow for you, so get a life and fulfill your dreams,” says C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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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報
B03 | 經濟 | 經營之道 2014-06-17

 

身前搞追思會拍紀錄片「最後派對」破禁忌營生

人死,是燈滅、是永生、是走向輪迴,還是等候審判,不同宗教信仰的人,有不同的解讀,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死後安排,都將超出我們自己的控制範圍。所以,越來越多人希望,可以在生前將自己的喪事安排好,按照自己的真實希望,舉行一個符合自己要求的「最後派對」,或在自己生前,舉行一個自己主持、參與的「告別會」。

喪葬,在傳統華人社會,一直是個禁忌的話題,大部分人以其「不吉利」而不願討論,但死亡,卻是每個人的必經階段,「如果提早做好喪禮安排,對喪失至親的親人來說,也比較容易度過哀痛」。最後派對創辦人李鸝表示,妹妹當年自殺後,全家人在迷茫中,隻是聽從長生店的建議安排喪事,對於各種繁文縟節,「我一直覺得,妹妹一定唔會中意呢個安排」。

籌備4年推出服務

李鸝解釋,妹妹雖然在公開試考獲不俗成績,亦取得大學學位,但畢業後卻因聽障問題,而找不到工作,也不能在社會中找到自己的價值,最後選擇輕生。而在妹妹死後,家人也不能根據死者本人的意願安排後事,亦令李鸝感覺痛心。而她外婆曾向家人提過喪禮安排,令家人在安排後事時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摸索,也完成了外婆的最後心願,這些,都使李鸝萌起了搞「最後派對」的計劃,在籌備了3、4年後,終於去年在自己創立的「光靈有限公司」中,推出相關服務。

目前「最後派對」的計劃安排,收取「顧問費」約2000元,李鸝在與顧客見面後,可根據對方的要求或希望,提供各種選擇,「除了傳統的殯儀館儀式外,也可以在酒店搞追思會,或可以幫客戶出書,回顧人生等」,李鸝稱,隻要你想得到,都可以幫你寫進計劃安排之中,然後將整份計劃書給予客戶。客戶可以拿着計劃書自行找其他機構安排,或交由「光靈」負責,公司將收取整個流程的20%費用作服務費,而「顧問費」則可回贈。若顧客未來有意修改計劃,則需要按次付款。

客戶暫以朋友為主

這種提供整份計劃書的方法,可使「生意」即時有現金流入,亦可使顧客無需擔憂公司存續問題,而計劃書可給予家人作參考。李鸝稱,現時客戶以朋友為主,亦有少量街客諮詢,「其實概念在西方不算新鮮,而內地電影《非誠勿擾2》亦有類似情節」,但她承認,在香港要打破禁忌並不容易,相信短期內難以錄得太多盈利。

展望前景,目前提供相關服務的是以非牟利組織為主,李鸝希望自己以商業形式經營,亦可殺出一條血路。對於是否擔心競爭,她笑說,「如果多人搞,證明呢行有得做,係好事」。她又指,若更多人入行,相信可以帶動整個社會的氣氛,令行業更有前景可為。

 


年內推「人生回顧」服務


由於初期客戶不多,李鸝相信「最後派對」短期內難以賺錢,因此「光靈」計劃推出「時光」服務,原意是讓顧客以影片、文字形式回顧人生,在喪禮、告別會上播放,相信會有一些人有興趣花錢為自己的人生留下一些回憶,預計該業務可成為未來主要盈利來源。

李鸝舉例,即使是家族至親,但是否能夠真正互相了解?「時光」可以安排攝製隊跟隨拍攝自己的日常生活,從工作,到興趣都可以去拍攝,成為屬於自己的「紀錄片」。除了影片形式外,亦可以選擇「回憶錄」形式,安排這些希望留下回憶者進行「專訪」,讓他們表達心聲,發表個人「偉論」,將平時沒有披露的獨特見解,撰寫於屬於自己的「回憶錄」之中。李鸝相信,這些記錄片、回憶錄,除了可以為自己人生留下珍貴的回憶,也可以讓家人更了解自己。

對於是否一定要到「七老八十」才去進行人生回顧?李鸝認為可能太遲,「如果可以在壯年回顧自己的人生,可能會從中發現一些錯過了、或者忘記了的事」,如果人生還有時間,可以適時改變自己,去追求自己真正的理想,以免帶着遺憾離開人世。

李鸝當然希望今年內可以推出有關服務,但由於無論是片段、還是文字,都會涉及大量個人私隱,因此相信難以製作樣闆供顧客參考,「我想找些名人做幾個樣本,但要將家人、日常生活公開,大部分人都不願意」,但在沒有樣本的情況下,又難以向顧客「宣傳」,相信起步會較為困難。

 

與競爭對手合作互惠

雖然「忌諱」甚多,但近年香港亦有一些上市公司,希望打破有關禁忌,讓顧客在生前選擇自己未來的喪禮安排。例如仁智國際(08082)曾推出喪葬服務套餐,提供一條龍喪葬服務,並可讓顧客在生前選好服務。而另一上市公司中國生命(08296),亦於2011年,將台灣的「生命契約」服務帶來香港,讓顧客於自己生前安排好後事。

另外,聖雅各福群會亦有推出後顧無憂計劃,針對一些孤寡老人推出服務,同樣為他們訂立、履行後事安排,協助一些經濟困難的人解決殮葬費用等。而聖公會聖匠堂則有護慰天使計劃,為臨終病人舉行生前告別會。目前,李鸝與護慰天使合作協辦了三次「生前告別會」。

李鸝稱,中國生命亦有與公司商討合作,但她認為,目前公司生意不多,而且為確保公司提供服務的靈活性,未來仍會以「散打」為主,不排除與任何公司合作。

生前告別會向親友「訴心聲」

「最後派對」,可以說是一般人為自己安排「遙遠的後事」,但對臨終病人來說,喪禮實是「可見的未來」,但他們卻永遠不能參與其中。因此,「光靈」亦為他們提供「生前告別會」服務,讓生命進入倒數的臨終病人,可以在他們希望的地方,邀請他們希望見到的人,在他們親自主持、參與下,與親朋好友告別。

光靈曾舉辦、協辦過四次「生前告別會」,其中三次是與聖公會聖匠堂的護慰天使計劃合作,「有人選擇在海洋公園搞、有人選擇在樓上Cafe、有人在BBQ場」,四人中有三個是臨終病人,一個患了與英國著名物理學家霍金相似的疾病,四人均希望在生前仍能活動的時候,為自己留下一些回憶。

李鸝稱,有重病的人在與親朋好友「訴心聲」後,可能心情開朗了,所以病情奇跡地有所好轉,癌指數下跌並朝樂觀方向走,或許,勇敢地去「面對死亡」,死亡反而會離自己更遠。

 

搞喪葬先由自己開始

由於各種避忌,在華人社會宣傳“喪葬”甚為困難,“好難直接開口問人諗住死後點搞”,李鸝笑說,即使至親亦難以推銷這個“新概念”,如沒有宗教信仰的丈夫,相信人死如燈滅,根本懶得討論死後問題,所以,除了一些好友外,“死後派對”是由安排她自己的喪事開始。

“我死後想將骨灰撒落大海”,李鸝表示,還會準備一些書信,在死後寄予一些親朋好友,但她不希望在殯儀館設靈,寧可未來在一些更?輕鬆的環境去搞追思會,“會上可以播放生前片段等”。李鸝稱自己的“死後派對”安排只做了約一半,其餘工作還有說服丈夫、家人贊同自己的“海葬”計劃等。

李鸝稱,光靈有限公司亦有舉辦一些“生死教育工作坊”,讓參加者認識生死,亦曾舉辦“出生入死一日遊”,帶參加者參觀墳場、火葬場、殯儀館等地,“有老人家參加後反應正面,不排除會報名‘最後派對’”。李鸝相信,隨着社會接受這種概念,相信未來會越來越多人願意安排好自己的後事。

另外,為了確保自己能夠“做好呢份工”,李鸝在正式推出有關服務前,亦曾參與了不少與“死亡”有關義工活動,及參觀墳場、殯儀館等,及上過一些有關生命的課程,“我要確保自己心理上可以接受,才進入這個市場”。

 

大公報記者 趙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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